以互联网思维应对能源大转型

中国能源网首席信息官韩晓平在第2014（第十届）中国能源投资战略论坛上的精彩演讲：

今天讨论的标题是互联网思维和能源转型的问题。我们现在能源转型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自己的思维模式上的问题。现在电力也好、油气也好，各行各业多在讲互联网思维，当然互联网思维是没有一个标准的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很多说法，开放性、平等，互动、合作、参与，而且他的跨越性、跨界性、非线性思维，整合思维，还有讲一切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讲扁平化和公众参与性。还有强调就是非中心化，非金字塔化。这种思维的模式和这些年来信息技术革命是密切相关的。我们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正是由于信息技术革命，使我们在很多问题上我们必须要改变一种思维。互联网思维是针对工业思维来的，我们现在很多想法还是基于工业思维，基于工业来看互联网，看未来的信息时代。

能源的转型实际上也是一个多层次，多纬度，多元化的变革。十八大讲能源生产和消费革命，就是颠覆性的。在能源结构和转换方式和消费模式上都会带来一系列的深刻变革。能源的生产者、服务者和消费者都会出现错位，而且以后会出现这种利益交融，角色互换。

能源转型其实来自海夫纳这本书（能源大转型），他在1976年就在讲能源转型，美国当时大石油公司没有想到这个想法，他18次在国会对峙，最后结果就是埃克森战胜了，付出的代价是美国走上弯路，911事件，导致美国今天18万亿债务永远还不了。走到今天美国从骨子里出现衰退。对中国来说如果我们不把这个问题看清楚，我们可能有一天就是美国的今天。

互联网思维逻辑与工业思维逻辑不同，我们讲规模效益，它讲效益规模，我们讲细化分工，他讲行业跨界，我们讲线性思维，他讲非线性整合思维，我们讲金字塔结构，他讲分布式系统等等。效益规模和规模效益这个问题，在工业时代什么都是大的好，其实道理很简单，我们要对无数的人，每个人需求不一样，怎么解决他的不一样性，就是越大越好。你系统大了， 经济学讲规模效益，同时规模无效益，也是讲规模不经济，现在的中石油在一定程度上都出现了规模不经济，规模不效益的情况。150、160万人，他作为人均生产，它的利润率根本就没有办法比。我们前两天帮一个企业研究，讲跟天然气和跟电力公司对标，白司长参加了，他说不要跟电力公司对标，没有意义。我们想这个对标，我们国家电网为什么不跟微软对标，你多少利润，微软多少利润。其实很大程度就是我们一定要改变自己的思维模式。

讲行业跨接和细化分工，未来我们电站是什么样，其实很难说清是什么样的。有工业蒸汽、生活热水、制冷冰水、纯净水，利用排放废气回收水并为农业大棚生产二氧化碳气体肥料。还可以取自于生活垃圾生产沼气，用沼气渣可以作为肥料，还有沼液替代农药。而电力来源不仅来自燃气发电机组，也可以来自风电、太阳能。现在风电可以做成把我们厂房穿一层羽毛，只要有风，羽毛一动就可以发电。你汽车开过去就会发电，这些技术都在逐渐成熟，现在关键就是我们没有一个企业在给这些创新企业提供一个空间，让他们去尝试。我们电力系统也不接受这个工业，你们都发电，我们的电卖给谁去，骨子里这样想。我们知道国网公司给了分布式能源很多好的条件，都落实不了。

互联网思维还会进一步延伸，我可能用我的电压缩空气，压缩天然气，给汽车用，我就进入交通，我用我的能源站可以控制周边的微电网、智能电网，可以跟用户的系统进行互动，可以进行区域分布式管理。我们现在就是要解放思想，特斯拉汽车一出来之后，你都不知道特斯拉是什么东西，就讲一点，特斯拉不参加汽车展，他参加IT展，我是IT，我是苹果，我是PC，我不是汽车，汽车只是交通工具，只是我其中很小的一个功能。

非线性的整合思维对应线性思维，这是我们最大的问题。讲几个例子，一个就是页岩气到底能不能革命，中石油请了一些院士说资源不好，现在你又说这个气不是页岩气，其实都是线性思维。不管是不是，我们只要有天然气增加，就是好事。中石化为什么能突破，关键是需要有这样开放性思维的人，他就叫郭旭升，连续三次普光气田，没打出来咱就不干了，他说你再给我钱，再给你打，他说你要多少钱给你，打吧，然后打了15%的硫，人家最后卖硫黄比卖气还值钱。现在又把页岩气搞出来了，页岩气我看了之后，我觉得潜力非常大，但是他自己也有保守思维，保守在什么地方？页岩气打了，美国人说只要打出来之后我拼命放，我们自己还是按照过去把天然气慢慢放，带个小眼控制流量，控制生产，不要都生产，我都生产长一点。人家为什么美国人这么作，就是内部收益率，我一开始没钱，是最值钱的钱，我一开始分的气，今年有，明年还不知道有没有，我放出来我就找财政部要，明年没了，这个补贴就要不到了，这都是一个思维的问题。

他其实动用了256平方公里，他拿到的资源跟中石油拿到资源差不多，7000多平方公里，4万平方公里，他只拿很小一块就已经这么多。如果我们中石油也突破，把区块拿出来让更多人投资，根本不是这个情况。我们现在觉得如果政策到位，其实页岩气是工业化连续生产，你只要找到一个工艺流程方法，你在周边地区就按这个方式打，事实证明就是这样，他现在基本按照这个方法打，没有不出气的。原来我们所有担心的问题，到今天都不是问题，全都突破了。证明中国人足够聪明，什么事别让我们看见，看见了你们就玩完了。什么事都别让中国人听见，只要你美国人做什么，我听见了，马上就有一帮人研究，有钱有人。我们现在到了创新的时期，现在关键是我们制度要允许给这些创新一个空间，其中包括中石油，中石油最优秀人才都集中在中石油了。其实不能够生产很大的问题就是认识问题，领导就是这么认识，认识都说不行，你说我把他打出来是行还是不行，打出来之后院士说我不是，我怎么办，关键是解放思想的问题。乌克兰问题不说了，很大程度还是认识问题，美国页岩气那么多了，大家早就看到了，美国人早就说了它的页岩气要出口，不是现在，而是02年就批准的页岩气的码头建设，我们现在还说不会，而且一说美国页岩气代替不了俄罗斯天然气，俄罗斯天然气价格多便宜。其实你要知道什么是边际效应，美国页岩气革命之后就像中国出口，其实才出口两三千万吨煤炭，把我们煤炭企业几乎都逼死了。我给中煤和同煤两大企业讲课，两家企业现在非常困难，煤炭跌了这么多，怎么跌下来的？美国船到中国口岸来没有任何协议，你多少钱，我一定比他便宜，一下子把市场破坏了。你当有一点进入市场的时候，不按照传统规则的时候，一定把市场打烂了。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美国页岩气我们可以看到这种价格，价格差距，他在美国本土大概相当于8毛，俄罗斯给欧洲没有任何优惠是3.41元，他现在想卖给我们的气价，咱们能不能不买俄罗斯的气，不买的话，可能带来什么结果？可能就是俄罗斯不行了，俄罗斯不行的话谁是最大的获得好处？又想想苏联解体谁是最大的赢家，美国是吗，美国不是。可是我们北方的120个师可就没了，踏踏实实搞得经济建设。能不能放大去想想，我们别老用我们儒生思考问题的方式，农耕思考问题的方式，国际是丛林法则，你跟人说羊的事人家不懂，人家把你吃了。你要用狼的思维，给你带来最大的和平。我们中国历史就是两种状态，一个就是民族国家，明朝，宋朝，最后让人给灭了，还有天下的国家，唐朝、元朝、清朝，包括今天，民国就是民族国家。国民党用一帮儒生，最后被共产党灭了，共产党建立天下的国家，我们最后控制了西藏，控制了新疆，控制了东北，国民党都控制不了，所以还是一个改变思维的问题。

特高压的问题，因为在此之前我也不太支持这个，这个问题也是改变思维的问题。这是七条，还要准备再建第八条，走廊宽度上千米，为了保持每个塔倒下来不影响其他的塔，所以间距很宽。这些反对派这些人我特别的尊敬他们，他们不断的反对，我们这次到那看他们所有部门，有人反对，他们拼命完善，他们现在技术不断进步，所以一定要反对派，一定保护反对派，这是互联网思维，竞争完善自我。

中国的现状必须要考虑，我们中国200万平方公里住8.7亿人口，乌烟瘴气。你即便是电量增加，以后可能没有那么多电量增加，你现在这么烧煤不行，必须减下来，必须要改变能源结构。

特高压几个主要的问题，一个是不是有需求，需求关键让市场决定。如果浙江需要电，你有几个选择，你可以拉特高压，所有拉特高压这个钱加在你的电价，不能加在我的电价，你自己承担。你一定要市场起作用，你搞特高压，没有市场，没有竞争，连领导都不敢决策。上次决策是政治局决策的，今天同样的问题国务院敢决策吗？万一停电怎么办？还是要市场来解决问题。

再有我们讲安全问题，大家最担心的安全问题，参加政协的会，我说传统安全问题随着信息化技术发展根本就不是问题，加上中国能够拉闸限电，传统我们对安全的担忧上都可控，而现在不可控是什么问题，非传统安全问题。美国网络司令部好几千号人他在研究攻击电网，他可以把你电脑摧毁，还有你的发电机都黑掉。你控制不了，这个事就像原子弹，你敢动我，我也敢动你，解决问题关键就是提升我自身的攻击能力。如果谁攻击电网，就是反人类，先把他控制在那，即便有这个东西，恐怖分子也可能干这个事。

安全问题，解决安全问题的关键是发展分布式能源，从国家电网来说你越是搞特高压，搞大的时候一定要发展分布式能源。要不然你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社会上最后对你的压力。所以你在一开始你允许发展分布式能源的情况下，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还有大家说的改革问题，特高压这个问题，电网他可能不是一个自然垄断，说自然垄断是不对。但是你从另外一个角度想这个问题，他实际上还是物理性垄断，他结构物理是垄断的。所以你即便把一个电网公司变成五个，你没有改变这个物理性质。你建立特高压，你要成立一个国家层面售电公司，依然是垄断，这个里头也是。打破垄断，物理来说还是分布式能源。

用电的情况，中国去年人均3899度电，什么水平？其实已经非常接近发达国家了，丹麦是不到5500，英国是5900度电，有些东南沿海地区平均用电量跟这些国家几乎不相上下。这里头可能未来在整个市场配置上面确实让市场来决定，因为你现在人为建立一些线路，包括特高压，建立之后有可能导致结构就是他的产业结构调整，这不是你有电没电，而是环境问题，环境压上来，你必须要调整。

天然气能不能替代煤炭，我们前一段时间开会，好几个专家说根本不可能替代煤炭，我就说还是线性思维。我们家里住的房子如果交天然气采暖5000块钱，煤采暖4000块钱，我自己天然气烧2000块钱一年一个采暖期，包括洗澡，做饭。所以你不要把它等量，我们烧天然气、烧煤，很多工艺流程要170的温度，做一个锅炉房，然后烧锅炉，要脱硫脱尘，加工到170度。我们直接烧170度，他的替代性不是我们原来那个概念。美国每增加一立方米天然气，同时减少2.7公斤煤炭，减少将近7公斤二氧化碳排放，同时还会增加3.255千瓦时的可再生能源。我们不要按照我们原来用煤的问题考虑他，一定要有一个思维的变化。

你们看看煤炭减少，英国56年清洁空气法，谁也不愿意去面对能源结构调整，你看65年很快下来，从60%降到30%，仅仅用了6年时间。德国一样，从65%降到40%，用了7、8年时间。法国从40%降到25%，仅仅用了大概7年时间。所以会很快，调整能源结构非常快的见效。

其实还有一个独立自主的问题，我们说不可能，其实独立自主你也别线性思维，我自己问题自己解决，我只要是我的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不受你支配，你拿这个东西威胁不了我。另外气价我自己的供应能力可以直接影响我的气价就够了。毛主席建国的时候搞国有企业控股，25%，最多不要超过50%，只要能够影响价格就够了。其实1950、1951年认识到这个问题，中国当年独立自主很大程度上是发现石油，思想解放，外国专家说中国不行，毛主席说了中国这么大，不可能没有油，我们大家必须要找油，最后找出来了。有时候讲科学也有道理，但是人家就是你说讲科学，不讲科学，外国人都说不行，我们中国科学家说行，包括尼克松来华根本问题是什么，根本问题是因为能源问题，美国石油到了最高点，接着开始下降，他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解决这个问题就两个途径，中国1963年开始再出口石油，中国是不是发现大油田了，所以根本问题在这。邓小平上来改革开放，首先想到是石油，为什么？石油出口，有钱了。化肥产量从3.86公斤现在是一亩地20、30公斤，不是你有了大庆，化肥，产量就增加了。一方面改革开放起了很大作用，一方面是技术进步，拖拉机增加了8、9倍。天然气完全有可能，这次国家能源局算了4500亿立方米，我们国产算4500能完成，现在已经1000亿在干了。煤层气可能就是不到位的问题，煤炭企业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气和煤的问题，你现在煤炭企业不掌握气的资源，气的企业不掌握煤炭资源。现在煤炭企业日子不好过，国家给政策，把这个事情给他干，他们就赚钱了。所有人才技术都在你这，更多人投资在这干，你们就业问题也就解决了。因为中国是增量市场，现在24%是油在生产，天然气对外依存度也是百分之三四十。这块市场是你的市场，你的国内的资源。

天然气进口，现在按照国家已经公布这是来自中石油，天然气进口到2020年已经达到3386亿了，这些量我们还有很多现在正在落实的量，这些项目都在干着呢。土库曼斯坦现在新的300万的供气能力都已经形成了，有时候也不知道这个帐怎么算的，光进口就三千多亿了。天然气解决中国能源自主没有问题，只要六千亿我的雾霾问题2020年就解决了，就是你下决心的问题。

其实讲来讲去美丽中国，就是来自于新中国。我们就讲对十八届三中全会历史定位的问题，七大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和自我批评。为建立新中国，夺取最终胜利进行了战略总动员。当时说造神不对，但是不造神的话，就不可能打过日本天皇，日本天皇不怕死的。在一定程度上我们从历史角度看这个问题，我们这个事情就是解决这个问题，大家为了新中国就冲上去了，建设新中国，保护新中国。七届二中全会确立由乡村转向城市，由新民主主义国家转变为社会主义国家的战略目标，为中国完成第一次工业革命进行的战略总动员。你当时不那么走，也没有人给你提供技术，提供资金。三中全会实际上是关系和生产力之间，生产力进步，在这之前我们在第二次工业革命已经取得成就，关键大庆有了，胜利有了，我们实现第二次工业革命，我们调整我们的生产关系很顺利成功了。到今天我们关键是做一个是要完成第二次工业革命，我们发展非常不平衡的状态，要完成第二次工业革命。要引领第三次工业革命，在能源、投资各方面我们要适应第三次工业革命，我们在北京的地方应该做更多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事。在农村要完成第二次工业革命，关键就是要通过市场配置资源，市场就是党的群众路线。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