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与能源互联网

能源互联网和互联网+是非常热门的话题,很多专家都出来解读,认为这是中国经济和中国能源未来十年最大的发展趋势和增值空间,很多企业都在其中寻找机会,很多人都在重新定位。但是,对于什么是互联网+?什么是能源互联网?却众说纷纭,让人难以判定。

能源互联网

2002年中国能源网与北京燃气集团合作成立了“北京恩耐特分布能源技术有限公司”。“恩耐特”来自于英文Energy-Net一词,来自因特网Internet的启示,意思就是“能源互联网”。我们在2000年创建了中国能源网,对互联网有了深刻的认识,我们看到未来能源系统将会向互联网一样发展,由无数用户侧的各种分布式能源向互联网中的个人电脑一样,通过局域的微电网相互链接,就像互联网中的局域网一样,并与用户需求的用能设备关联形成互动,再由一个个局域的微电网相互链接,构成一个完全类似因特网一样的互联电网。

这种模式可以是电网,也可以是智能的天然气管网,智能热网、智能冷网。这些提供天然气分布式能源的系统将气、电、热、冷相互关联,构成一个立体化的能源互联网。而这个网络需要智能化的信息系统加以运营管理,构建了一个五维度相互关联的能源网路系统。这样的系统可以使每一种能源都实现最优化的供需平衡,达到最大的能效水平。同时,利用天然气分布式能源系统的灵活性,更多地容纳不稳定、不确定的分布式可再生能源和资源综合利用发电供热设备。

这一认识完全来自互联网的启示。互联网界将国际歌中的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英特耐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演化为“全世界计算机链接起来,Internet就一定要实现!”,而我们进一步发挥成为“分布式能源链接起来,可持续发展就一定要实现!”当初的设想与今天很多人谈论的能源互联网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新奥将这一设想从供应侧给出了另一个名字:“泛能网”。国家能源局规划处处长刘建平博士更倾向称其为:“智慧能源网”。因为,这样一个能源互联互通互动互助的系统是因地制宜、因需而设、就地取材、就近供能、自下而上、参与互动的多元化多维度系统,与资源条件和用户需求高度融合,并最大限度调动每一个人的积极性和参与感,完完全全来自互联网的智慧思维。

全球能源互联网

国家电网公司董事长刘振亚在2015年2月3日出版了《全球能源互联网》一书,受到业界很多官员和院士的高度评价,包括一些省委书记和省长都在极度赞扬。刘总畅想:全球能源互联网将是以特高压电网为骨干网架(通道),以输送清洁能源为主导,全球互联泛在的坚强智能电网。将由跨国跨洲骨干网架和涵盖各国各电压等级电网的国家泛在智能电网构成,连接“一极一道”和各洲大型能源基地,适应各种分布式电源接入需要,能够将风能、太阳能、海洋能等清洁能源输送到各类用户,是服务范围广、配置能力强、安全可靠性高、绿色低碳的全球能源配置平台,也是实施“两个替代”的关键。

这里说的“二个替代”是至清洁能源对化石能源的替代,以及电能对其他能源的替代。“一极一道”是指风能丰富的北极地区和光能丰富的赤道附近地区。显而易见,这一能源互联网是基于工业思维追求规模效益的认识,与我们所说的“因地制宜、因需而设、就地取材、就近供能、自下而上、参与互动”的互联网思维下的能源互联网是完全逆向的思维。

我们不能否定这样一种设想,因为互联网思维就是强调包容,鼓励创新。刘总设想的全球能源互联网或许比我们设想的智慧能源互联网会走的更快,走的更远。确实,在我们提出Energy-Net至今举步维艰困难重重,在中国几乎原地踏步,这其中的主要阻力就是来自电网企业。

互联网+

李克强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制定‘互联网+’行动计划,推动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与现代制造业结合,促进电子商务、工业互联网和互联网金融健康发展,引导互联网企业拓展国际市场。”

为什么是“互联网+”而不是“+互联网”?自上一轮互联网热潮兴起,每一个企业、每一个机构、每一级政府都建设了自己的官方网站,甚至投资兴建了门户网站,这些就是“+互联网”,但是,没有改变他们的传统管理运营模式,互联网仅仅是一个点缀。

“互联网+”是用互联网已经形成的成功经验管理模式,逆向整合传统企业,通过互联网思维和创新,重新塑造传统行业。

2010年,我们将互联网与传统的咨询业务进行融合,第一次尝试了“互联网+咨询”,利用互联网收集信息和处理分析信息的特殊能力,整合推进我们的咨询业务,成立了中国能源网研究中心和专家顾问委员会以及能源专家智库。至今承接了国家能源局、财政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国开行、中国企业投资协会、国家电网、中石油、中海油、华电、国电、中煤、中广核、中电国际等数十个政府央企,以及国际能源署、美国能源基金会、英国繁荣基金、法国电力等国际机构的课题上百个,并多次获得国家能源局科研优秀成果奖,成为中国能源最著名的独立第三方咨询机构。

互联网+什么?首先需要+互联网思维,要+创新,形成“互联网+互联网思维+创新+传统行业”,“互联网+”是一次思维方式的革命,是对传统经营理念实现颠覆的一次革命。

互联网思维

“互联网思维”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并无统一、规范和共识的标准定义,只能意会,难以言传。站在不同角度,从战略、战术层面,不同的价值观、利益格局,不同的行业、职务,一千个人会有一千种对互联网思维的不同定论。互联网思维是一种思维模式,是一种理念,它基于“开放、平等、互动、合作、参与”的群策群力;具有跨越性、跨界性、穿透性和非线性的整合思维;“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用户主权,用户至上,“一切从群众出发”;强调去中心化、去中介化、扁平化和压扁中间层;认为产品和服务是有机的生命共同体,推崇服务即营销。

2014年1月17日,上海交通大学媒体与设计学院教师魏武挥在“腾讯大家”上,发表了一篇关注度颇高的文章《互联网思维就是毛泽东思想》,相继被诸多网站转载刊发,这篇文章或许可以帮助我们了解什么是互联网思维。毛泽东思想是总结一代人以弱胜强、以小博大夺取胜利的经验,也是一种成功的思维模式的创新。

文章中谈到:中国将互联网思维作为一个概念范畴,在这个大热门词下,我们可以读到这些词:粉丝经济、得屌丝得天下、价值观、需求(刚需)、接地气、大数据(云计算)、逆袭、一切以用户为中心、极致、平台(闭环)、试错(交学费)等。

得屌丝者得天下:互联网上将那些无房无车,有理想,能上网的普通人称之为“屌丝”,这个人群在当今中国是大多数。共产党人靠动员当时占中国人口90%的贫苦农民夺取政权,而蒋介石依靠国民党精英治国,最终丢失了中国绝大多数老百姓的支持,丢掉了江山。

众筹:该词译自crowdfunding,即“人群”和“资金”两词合并而成,意为:“大众筹资”、“群众筹资”或“群众集资”,是资金需求者或其他特定需求者,通过网络向网友募集资金或特定物品和特定支持。奥巴马在竞选总统时,他的竞选团队就通过网络向支持者募集竞选资金,1美元也行,这使大量潜在或未决定的投票者在赞助他之后,成为了他的选民。实际上,“解放战争”就是毛泽东最成功的“众筹”案例,他通过“新中国”成功地争取了占人口大多数的“穷棒子们”、反对国民党腐败的知识分子们和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的支持,向人民“众筹”了人力、物力和财力,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一起打败国民党,解放全中国,最后大家分田分地,当家作主。

粉丝经济:与西方民主社会的政党不同,中国共产党是一个具有高度政治信念和组织纪律性的政党,是一个靠信仰凝聚的政党,尽管这20年来理想信念和传统被丢失,贪污腐败盛行。但是,一些贪官被查出后,大多都会良心发现,追悔莫及,积极揭发,说明他们在曾经的信仰面前仍有廉耻之心。新一届党中央如此大力度全方位的反腐,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设想,换做其他国家早就陷入动乱,但中国却平平稳稳,这说明中国社会被一种理想信念高度凝聚,这就是互联网说的粉丝情结。毛泽东当年八次接见来自全国各地的红卫兵,接见了1200万人,不仅国家耗费了大量财力物力,他自己一天要站八、九个小时也累的精疲力尽。很多人劝他,他说,我不怕累,我就是要想让更多的孩子见到我,让他们知道我对他们的希望。将来,我不在了,有人要搞修正主义,就是现在在广场上见到我的孩子们当中,会有人记着我对他们的希望。我多见一群孩子,多站一会,就多一份希望,这是很有意义的。谁能想到,今天,就是这群孩子,成了腐败分子的厄运当头钟馗。粉丝(fans)是狂热、热爱、着迷、执着的意思。在互联网上,一个事业能否成功,就取决于你能否培育一批与你志同道合的同路人。

价值观:如何志同道合?这就要靠价值观来凝聚。魏武挥认为:“这三个字不仅仅出现某些公司文化中,还出现某些互联网产品中:产品要有价值观。这其实是一种人格化的方式。互联网产品基本都是由代码组成,代码本身并无价值观、左中右,但在产品经理、研发人员的摆弄下,产品拥有了价值观,就拥有了灵魂,俨然可以无往而不利”。中共是一个特别注重价值观的政党,在长期革命斗争中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作为核心价值理念。在最艰苦的环境下,靠理想信念凝聚了一群前赴后继的共产党员。中共将支部建在连上,从连队到军区,都在党组织的领导下,所有部队都是双首长制,一个管军事,一个管政治。从指导员、教导员到政委,就是专门抓“价值观”建设,确保党指挥枪,保证维持全军上下一致的共同“价值观”。在这种价值观经营理念的驱动下,中共的军队从来没有向国民党军队那样,成建制、大规模、多米诺骨牌式的叛变投敌。马云始终能够凝聚一群人和他共同创业,最终成就了“阿里巴巴”的辉煌。

刚需(刚性需求):当初,中国90%的贫苦农民的刚性需要什么?刚性需求就是土地,毛泽东用了简明扼要通俗易懂一句话“打土豪分田地!”,比孙中山近乎玄学的“三民主义”更能满足人民需求。通过土地改革,将几亿农民变为共产党的粉丝。2014年,我被一个朋友拉入一个微信圈子,里面几位“大伽”痛批土改,我说没有土改何谈中国的工业化和现代化,结果观念不合被人家踢了出来。蒋介石在大陆最后两年,马歇尔问他为什么不搞土改,蒋说现在就剩下地主还支持我们了。因为,国民党精英阶层多为地主的子弟,如果土改连这些人也会抛弃国民党了。但国民党到台湾第一件事情就是土地改革,因为去台湾的人在哪里已不是地主,他们利用从日本没收的厂矿企业的股票和从大陆刮走的民脂民膏去赎买台湾地主的土地,再分给农民,满足了多数人农民拥有土地的刚需,才稳住了阵脚。

接地气:抗战期间,大量青年知识分子投奔延安,毛泽东把他们送到农村、送到敌后根据地深入群众,培养与老百姓的感情,学会老百姓的语言,让他们能够用老百姓听得懂的语言宣传教育群众。不仅改造了自己,也推进了根据地的社会进步。当年,上山下乡,毛泽东让青年学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今天他们成为中共最重要的政治财富。

逆袭:抗战期间,毛泽东提出到敌人后方去打游击,建立敌后根据地。他在《论持久战》中说,我军将大量地转入敌后,比较地分散配置,依托一切敌人未占区域,配合民众武装,向敌人占领地作广泛的和猛烈的游击战争,并尽可能地调动敌人于运动战中消灭之。日本鬼子一投降,共产党就占了半个中国。有意思的是,所谓“逆袭”,是从日本动画中泊来的,意思是反其道而行之,在逆境中绝地反击。毛泽东带着一帮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走“农村包围城市”,最终夺取全中国。在《亮剑》中,李云龙把毛泽东战略战术思想演义的活灵活现,而逆袭是最典型的模式。

一切以用户为中心:就是毛泽东说的“为人民服务”。与互联网的从需求侧出发,以用户为中心,以人为本本质是一样的。共产党不为人民服务,人民就会抛弃他,就失去了执政合法性;在互联网上不以用户为中心,用户就会弃你而去,你也就失去存在的必要性。

快鱼吃慢鱼:互联网强调的是“快鱼吃慢鱼”,而不是“大鱼吃小鱼”。毛泽东四渡赤水出奇兵,兵临贵阳逼昆明,部队一天行进240里,都是强调一个快,在运动中歼灭敌人,打胜仗靠得就是“铁脚板”。林彪把它总结为:接敌进攻要快,作战准备要快,扩大战果要快。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德胜也在一个快字,各级指战员决策快,突击快,集中兵力快,撤出战斗快,是典型的快鱼吃慢鱼,把装备精良的美军打的措手不及。

扁平化:互联网通过管理的扁平化,最大限度地调动每一个人的积极性,实现最有效的自组织。毛泽东将支部建在连队,通过党支部和连长、指导员、司务长形成了一个扁平化的管理模型,在通过党小组将这种管理进一步伸入到班排。1927年,毛泽东领导秋收起义部队进行三湾改编,在团以下各级建立士兵委员会,代表士兵利益,参加部队管理,维护部队纪律,监督经济开支。建立了“政治民主、经济民主、军事民主”的透明化管理体制,让每一个战士都成为主人翁,最大限度发挥他们的才智。在抗美援朝战争中,为抵消敌强我弱的劣势,我军充分发挥军事民主,使每一个指战员都清楚自己的战斗任务,部队在遭到美军狂轰滥炸遭蒙受巨大伤亡后,仍能迅速集结发起攻击完成战斗任务,就是靠这种高度扁平化的组织动员体系。共产党靠这种扁平化的组织动员体系,将一个个党员变为一颗颗革命火种,靠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

试错:互联网是一个不断创新的行业,也是一个允许犯错误的行业,吃一堑长一智。当年共产党人也在干着一番“前无古人”的事业,毛泽东提倡:“批评和自我批评”和实事求是,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在摸索中前进。一个国家也好,一个企业也好,一个人也好,要想保持活力和竞争力就要敢于尝试新鲜事物,不怕犯错误,面对错误不要推诿,有错就改,要总结经验教训,以利再战,这就是互联网思维的“试错”。该经历的事情要经历,该积累的经验要积累,该交的学费也得交。

开放平台:马云的阿里巴巴不制造任何商品,也不购买任何商品,它只是搭建了一个开放平台,供中小企业进行产品交易;李彦宏的百度也是搭建一个开放平台,让人们可以在互联网上找到彼此需要的内容;滴滴打车和快的打车不拥有出租车,只是搭建了一个开放平台给出租车司机和需要打的的网民。我搭台,你唱戏。毛泽东的中国革命“三大法宝”中,其中一件就是:“统一战线”,这就是一个“开放平台”。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建设全国各届各民族共同参与的统一战线。抗战初期靠统一战线,团结全国抗日军民,逼蒋介石放弃剿共,参加全民抗战,打破了日寇灭亡中国的企图,也挽救了共产党;解放战争靠统一战线,团结社会各界共同反对蒋介石打内战,在道义上占据制高点,彻底打败蒋军800万尖锐;在1949年形成了全国政治协商会议,靠统一战线充分发挥了各届的意见,特别是国民党元老们,让他们参与共同设计建立了中共今天的政治体制,与西方民主政体不同,形成了一个由社会各界代表组成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

这些思维模式实际上是开阔我们的眼界,打开我们的心灵,解放我们的思想,创新我们的事业。根本的目的就是要推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新局面。在能源行业我们更需要与时俱进,创新我们的事业,推动中国的可持续发展。